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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的至味是团圆
来源:芜湖市政协 2025-01-03 05:41:55 责编:奚正喜 桑士宣 朱磊

上世纪六、七十年代我小的时候,皖南山区农民的基本吃穿、孩子上学等都有了保障,但物质还很匮乏。

老百姓讲究“宁穷一年,不穷一节”。老家的百姓也一样,不论穷富,过年时都要“奢侈”一下。于是,孩子们每年立冬一过,就数着日子盼过年了。

各家各户的过年准备,在精打细算、有条不紊中进行。孩子们都盼着落雪,雪花飘起,过年就近了;盼生产队早点车干鱼塘抓鱼、分鱼;盼着家里早点熬米花糖、炒红薯角、烫粉皮等,早点“福”年猪(过年讲究喜庆吉利,“杀”要说成“福”,杀鸡鸭鹅也一样,说“福”);盼着做新衣服、纳新鞋子,压岁钱能比去年多一点……

南方过年的味道,进入腊月就渐浓了。过了腊月二十“招财节”,孩子们便开始扳手指头,有些急不可耐了。大年三十晚上是过年的高潮,天一擦黑,家里就四处点上罩子灯,祭过祖宗,端上佳肴,放起鞭炮,就关门闭户、一家人围桌而坐,团团圆圆、热气腾腾、欢欢喜喜吃年夜饭;尽情吃喝之后,桌子上再摆上瓜子、点心之类,一家人开始叙聊守岁;零时一到,家家户户比 “开门炮”谁放得早,爆竹声此起彼伏、响成一片。美中不足的是,往日跟在我脚边的大黄狗,早被鞭炮声吓得不知躲哪儿去了,几天不敢回来。

孩子们在过年和期待过年中,一年一年地长大。日子平静如水,过年夜的团圆饭总是一年中最兴奋最难忘的时刻。

1981年,我高中毕业考到河南省的一所学校上学,离开家的时候,爹爹扛着我的行李在前头走,我跟在后头,不经意一回头,看到母亲站在大门口抹眼泪,我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以往没有过的失落。

先是坐长途汽车,再转火车,心中那份失落随着车窗外景物的后退,变成了焦虑。到了学校,举目无亲、环境陌生,焦虑变成了孤独。颠簸了一路的我,身体很疲惫,却躺在学生床上睡不着,孤独又进化成了思念。

思念有如种子,一旦在心里安了家,就有了温床,就会在岁月里生根、发芽、长大。

毕业后,我分配到芜湖工作。每年过年前,父母总要来信问我,“什么时候放假到家?”后来,我成家了,兄弟姐妹们也四散开来,慢慢都有了自己的家、自己的孩子,一个大家变成了几个小家,父母依然会在每年过年前来信或来电话问我,“今年能回家过年吗?”

日子一年年过去,回家变成了回老家,“在哪儿过年?”成了纠结。兄弟姐妹总难以凑齐的大年三十团圆饭,父母每每念着谁谁没有回来……。岁月的沉淀,让年味显露了它的本真:中国人过年,其实最重要也最朴实的愿望,就是一家人一个不少地在一起吃个团圆饭。一顿年夜饭,不仅是一次“家味”的大餐,更是一场精神的盛宴,它让老一辈人感受到关爱子女的心血没有白费,而年轻人则有机会向父母表达感恩之情……

我现在还记得和父母家人一起“转天线”看春晚的欢笑;还记得1999年春晚,陈红演唱的《常回家看看》,唱哭了几亿中国人,勾起了无数儿女的思家情;还记得2008年春晚,王宝强、龙梅子唱的《有钱没钱,回家过年》,它道出了无数奔波在外的人们的共同心声;还记得始于2000年、延续了十几年,由几十万、高峰时达百万在广东打工人组成的“摩托大军”返乡过年的那些震撼人心的浩浩场景。

“过年”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的岁首祈岁祭祀。太初元年(公元前104年)‌,汉武帝下诏推行太初历,明确规定正月初一为岁首,即“年”的开始‌,“过年”有了正式的法定。而“春节”一词的使用,则是在辛亥革命之后。几千年的历史文化传承,过年堪称炎黄子孙合家团聚、共度新春的最深入人心的传统民俗。从这个意义上讲,它不仅仅是欢欢喜喜过个年,而是将深厚传统文化和情感价值有效融合的载体。

时光走过四季,又是一年将尽。今年过年在哪里过、怎么过,又提上了中国人的日程。随着物质文化生活的日益丰富、情感交流方式的日益多样,许多人觉得现在的年味变淡了。我想,只要我们把握住欢欢喜喜过个年、年的至味是团圆这个内核,就能让古老的过年传统,在新的时代以新的方式和新的内容呈现出新的气象、绽放出新的光彩,成为代代相传、推陈出新、永不淡化的“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”。

(曹锦平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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